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誰能想到,2025年,中國會再次進入“足球年”的狂歡中。
不是因為中國闖進了世界杯,也不是因為中國奪取了亞冠,而是因為一個省,“發(fā)明”了一場奇特的“省內聯賽”,省內13個市,循環(huán)制比賽!
這個聯賽,就是江蘇省城市足球聯賽,簡稱“蘇超”。
這場蘇超引發(fā)了幾乎江蘇全民的支持,很多人連技戰(zhàn)術、越位都不甚了解,但不妨礙他們加入到“為自己的城市加油”的狂歡中。
現場鑼鼓喧天,人聲鼎沸,大爺大媽看球的熱情勁兒一點不比年輕人差。
就連這些省市的自媒體都享受到了紅利,每天都批量制造10萬+。
蘇超帶來了什么?
門票收入、城市曝光量、文旅紅利,等等等等。
但最關鍵的,還是快樂。
幾十年了,我們看了多少場窩囊憋氣的比賽了?我們聽過多少次對不起了?我們砸壞多少電視機了?
我們當然想看到贏,但我們更想看到的是:
那種不計得失只想把球踢好的純粹狀態(tài)!
那種專注全情投入的精氣神了!
那種拼死一搏、充滿斗志的足球熱情!
可是每一次,我們看到的都是熟悉套路:
賽前高調表態(tài),賽中閑庭信步仿佛夢游,賽后含淚道歉,然后教練引咎辭職,換個教練再來一次。
正是在這種背景下,“蘇超”的火爆才顯得格外珍貴和意義非凡。
那么,“蘇超”為什么火?“蘇超”式的業(yè)余足球聯賽,能不能拯救中國足球呢?
1?越踢越差的黑歷史
說起來,中國足球的發(fā)展,相比亞洲大部分國家來說,并不晚,水平,也并不弱。
建國之前,中國足球隊就在遠東運動會中,連獲九屆冠軍。
建國之后,在體工隊體系的培養(yǎng)之下,中國足球的水平也不低。
至少在整個亞洲范圍內,還是一支不容小覷的強隊,曾經多次戰(zhàn)勝日本隊和韓國隊。
不信大家可以翻翻日本漫畫家高橋陽一的《足球小將》,那里面的中國隊,就是讓日本隊仰望的角色。
但是呢?自從足球體制改革之后,中國足球就開始直線下坡了。
比如1997年,世界杯預選賽亞洲區(qū)十強賽中,中國隊關鍵戰(zhàn)主場2-3負于卡塔爾,然后又落敗于伊朗、日本,最后無緣法國世界杯,被媒體稱為“金州慘案”。
2001年雖然中國隊成功進入世界杯,但恐怕還是抽簽的時候運氣成分比較大。
一進世界杯就露餡了,0-2哥斯達黎加、0-4巴西、0-3土耳其,一球未進。
緊接著就是2004年亞洲杯決賽1-3負日本,2006年世界杯預選賽小組賽即遭淘汰,甚至0-1負科威特,淪為亞洲笑柄。
足協(xié)一看這不行啊,趕緊出去考察了一圈,然后得出一個結論,要想踢球就必須市場化,用錢來激勵球員賣力踢。
于是開放了俱樂部球隊冠名權,恰逢當時中國房地產業(yè)進入輝煌,一大票房地產資金涌入,中國足球進入了金元時代。
但是,哪怕在金元足球頂峰時期,中國足球的成績也不升反降。
2013年友誼賽主場1-5慘敗泰國二隊,球員消極比賽態(tài)度激怒球迷。
前國家隊隊長范志毅直言:“中國足球臉都不要了!再下去要輸越南了,泰國隊輸完輸越南再輸緬甸,接著沒人輸了?!?/p>
結果呢?范志毅一語成讖。
2022年世界杯預選賽1-3負越南,中國隊首次輸給東南亞球隊。
2025年中國男足在雅加達客場0-1不敵印尼,9輪過后小組墊底,無緣小組前四,提前告別2026美加墨世界杯。
這成績,別說中國球迷接受不了,就連洋教練都接受不了。
2019年亞洲杯1/4決賽0-3負伊朗,三名后衛(wèi)致命失誤送禮,主帥里皮賽后直接嚷嚷著辭職。同年世界杯預選賽1-2負敘利亞,賽后里皮再度離職。
然后是2024年世界杯預選賽18強賽0-7慘敗日本,控球率僅21%,傳球成功率不足50%。
同期亞洲杯小組賽0進球出局,創(chuàng)1976年以來最差戰(zhàn)績。
如此拉胯的表現,最終導致2025年中國男足總教練伊萬科維奇離職。
相比教練可能還留點面子,前廣州、滄州外援穆里奇那真是一點面子都不留了。
穆里奇說,“我無法理解,一個擁有15億人口的國家怎么就無法培養(yǎng)出30名優(yōu)秀的球員。問題到底出在哪里?”
是啊,問題出在了哪里呢?
難道中國人真的不適合踢足球嗎?
答案是否定的。
2?蘇超是怎么火起來的?
很多人奇怪的是,為啥中國足球這么爛,但蘇超卻這么火呢?
答案很簡單,蘇超選對了賽道。
什么賽道?業(yè)余賽道。
我們可以看看現代足球發(fā)源地英國的英超,他們一開始走的就是職業(yè)路線么?
也不是。
最開始也不過是社區(qū)足球,哥幾個是同事、朋友、發(fā)小、鄰居,哪怕是陌生人,因為“愛好”,約在球場上踢球。
等踢得好了,再然后就是組隊比賽,邀請自己社區(qū)的居民為自己的球隊加油,賣門票賺錢。
賺到了錢,成立俱樂部,然后搞青訓,吸引和培養(yǎng)更多頂尖足球人才,然后制造更加精彩的賽事,吸引更多的球迷關注足球,為足球花錢,從而賺更多的錢,實現正向激勵循環(huán),這才是歐洲足球成功的秘訣。
不信你去看看英超,光倫敦都有7支球隊參加,分別是:北倫敦的阿森納、熱刺;南倫敦的水晶宮;西倫敦的切爾西;東倫敦的西漢姆聯;以及大倫敦地區(qū)的布倫特福德和坐落在泰晤士河畔的富勒姆。
每次比賽,觀眾主力都是這些球隊社區(qū)的人,哪怕自己并不懂球,也要給自家球隊加油。
所以,足球當然可以專業(yè),但萬萬不能脫離群眾。
中國足球呢?中超聯賽搞了一群“房地產球隊”,能讓人民群眾產生歸屬感么?票價定那么高,能讓普通人舍得花錢去看一場么?
這次的蘇超,就吸取了這個教訓,從人民群眾入手,把足球搞起來。
蘇超在一開始設計的時候,就是“去專業(yè)化”的,每支球隊最多只能上3名職業(yè)球員。
剩下的球員,可能是早晨給你送餐的外賣騎手,也可能是孩子學校的體育老師,更可能是小區(qū)樓下的超市老板。
這種草根陣容,反而讓觀眾覺得"接地氣"。
畢竟,誰還不是個心懷夢想但因為現實所迫只能歸于平淡的普通人呢?
那些賽場上撕心裂肺的吶喊,除了給自己家鄉(xiāng)的球隊加油,還是在為自己藏在心底夢想而吶喊??!
所以蘇超多場比賽爆滿,看臺上觀眾吶喊聲、歡呼聲如熱浪海嘯,觀眾觀賽體驗極好。
觀眾越多,場面越熱烈,球員越有激情,狀態(tài)越好。高人氣的比賽,也才有更大商業(yè)價值。
這是一個正向循環(huán)。
當然,蘇超并沒有急于在比賽上賺錢,而是先從培養(yǎng)人民群眾的觀球習慣做起。
一張票才10塊錢,基本約等于免費,觀眾觀賽毫無心理壓力。
所以從5月31日到6月1日,蘇超6場比賽場均觀賽人數為1.5萬人。
同期中甲聯賽進行了8場比賽,場均觀賽人數為1.27萬人。
要知道,中甲聯賽是中國第二級別的職業(yè)足球聯賽啊!上座率竟然還比不上一個省的業(yè)余蘇超。
票價定那么低,那足球上的投入怎么解決呢?
不要擔心,蘇超早就找到了賺錢的渠道——文旅。
看球的人多了,人氣就有了,看完比賽,就在周邊消費,吃喝玩樂一條龍。
在蘇超比賽期間,常州、徐州、鎮(zhèn)江針對客隊市民推出了景區(qū)免票優(yōu)惠政策,鹽城、南京、泰州結合票根定制了“看球+旅游+美食”等文體旅套餐。
9萬名觀眾現場觀賽,帶動6個主場城市銀聯異地渠道文旅消費總額增長14.63%。
可以說,這場幾乎沒有中超球星的非職業(yè)聯賽,正在打開江蘇體育消費的另一扇大門。
除了在消費上賺錢,在廣告上蘇超也是賺了個盆滿缽滿,短短一個月贊助商從6家飆到21家。
京東、伊利這種級別的品牌都往里沖,光官方贊助席位就炒到300萬一個。
南通隊更夸張,中國平安直接砸了4460萬的"黃金腿"保險。
由于這次蘇超的主辦方是江蘇體育局和文旅局,所以這筆錢最后還是要歸地方,然后地方再用這些資金支持足球學校、青訓以及常規(guī)的商業(yè)比賽,然后慢慢提高職業(yè)水平,實現足球領域的正向循環(huán)。
蘇超的成功也證明,中國人是愛足球的,中國人是愿意為足球買單的,中國也可以培養(yǎng)出好的足球文化的。
所以,現在各省看到了蘇超的成功,也開始搞本地的省超了,比如江西搞了贛超、廣東有粵超、湖南有湘超等等。
也許,這些業(yè)余聯賽,單純從體育競技方面來看真的乏善可陳。
但假以時日,等待看了蘇超湘超粵超,埋下足球種子的這一代孩子長大后,全國的足球水平,就完全不一樣了。
功成不必在蘇超,但功成必定有蘇超!
但是,有意思的是,就在各省都在緊鑼密鼓地部署本地的業(yè)余聯賽的時候,8月25日,中國足協(xié)協(xié)突然發(fā)布了一個《中國足球協(xié)會社會足球賽事活動賽風賽紀管理辦法(試行)》。
文件內容很唬人,說此文件適用于"本辦法所稱社會足球賽事活動,是指在中國境內依法舉辦的各級各類群眾性足球賽事活動的統(tǒng)稱"。
雖然名字叫賽風賽紀,但問題在于,足協(xié)出臺這個規(guī)定,誰敢百分百信它真只是來抓紀律的?
畢竟,中超要把36%的收入交給足協(xié),而蘇超一分錢都沒給足協(xié)交過!
很多人擔心,足協(xié)是不是想借機向蘇超伸手?
沒那么容易。
為啥?因為《辦法》第五條規(guī)定:“中國足協(xié)負責全國性、跨區(qū)域社會足球賽事活動賽風賽紀管理工作”,而“各會員單位以及其他各級足協(xié)負責本地區(qū)、本行業(yè)系統(tǒng)社會足球賽風賽紀管理工作”。
也就是說,跨省的,足協(xié)來管,省內的,本地足協(xié)管。
但問題在于,這次的蘇超,根本沒有本地足協(xié)什么事?。∪思沂求w育局和文旅局合辦的?。?/p>
不排除部分本地足協(xié)人員的確參與了蘇超的組織(畢竟需要專業(yè)力量嘛),但并沒有以單位的名義參加。
你一個本地足協(xié)權力再大,能管得到不屬于自己辦的比賽么?
這就好比我跟幾個好朋友周末組織個足球比賽,難道也要找你足協(xié)審批么?
所以,蘇州文旅直接piapia打臉了,說“蘇超”足球聯賽是地方性文旅活動,參與者均為業(yè)余足球愛好者,無專業(yè)球員參與,因此足協(xié)的相關規(guī)定并不適用。
難怪蘇超在一開始設計的時候就沒讓本地足協(xié)參與,原來早就料到了足協(xié)會使出這一招啊!
這樣一來,以業(yè)余比賽為由頭,蘇超成功從足協(xié)手中搶來了足球比賽的定義權。
緊接著,9月4日,國務院辦公廳印發(fā)了《關于釋放體育消費潛力進一步推進體育產業(yè)高質量發(fā)展的意見》。
文件中明確:"豐富體育賽事活動,培育自主知識產權品牌賽事,優(yōu)化審批流程,提高審批效率。"
還特別提到要"破除辦賽障礙,非高風險、群眾性賽事采用備案或告知制。"
看到沒?國家都出面發(fā)話了,足協(xié)的美夢,恐怕又要破滅了。
3?中國足球的癥結
那么問題來了,蘇超辦的好好的,為什么足協(xié)要橫插一腳呢?
答案很簡單,權力。
當年,國家為什么要把足球管理權交給足協(xié)?
很大程度上,也是無奈之舉。
當年改革開放之初,一切向錢看,光靠國家投入的體育模式難以為繼,所以國家選擇了幾類商業(yè)價值高的體育項目進行市場化改革,讓他們“自己養(yǎng)自己”,國家的錢則重點養(yǎng)一些商業(yè)價值低的項目(比如射擊、射箭、體操等等)。
所以,包括國家隊建設、教練團隊薪資、歸化球員費用、青訓體系、足球學校補貼、賽事補貼(給沒人看的女足聯賽、中乙等低級別聯賽補貼)等等,都需要足協(xié)自己出錢。
需要足協(xié)去掙錢,那自然就要給足協(xié)權力。
1992年6月,中國足協(xié)在北京西郊紅山口(原八一體工大隊所在地)召開工作會議,標志著中國足球市場化改革的開始。
在原來,中國足協(xié)其實只是一個“辦”的職能,“管”的職能,歸國家體委來管。
但是呢?改革之后,國家體委把相當一部分管理職能,也交給了足協(xié)。
比如,制定足球發(fā)展規(guī)劃及行業(yè)標準,組織國家隊建設及國際賽事交流,職業(yè)聯賽裁判員選派,評議及紀律處罰,省級及行業(yè)協(xié)會的資格認證,教練員、裁判員等級評定與培訓等等。
足協(xié)有權了,但問題在于,他們能不能用好這個權力?
足協(xié)的本職工作是“辦”,但現在有了管理權,那不就“管辦不分”了么?
這樣一來,足協(xié)既是裁判員,又是運動員,那可不是想咋整咋整么?
特別是國家體育總局足球管理中心撤銷之后,足協(xié)更是大權在握了。
一個機構一旦擁有了壟斷的能力,那把所有權力都攏在手里,就成了本能。
權力并不是個壞東西,有時候權力也意味著效率。
但一旦權力摻雜上了私心,那就壞了。
咱們舉幾個例子吧。
第一,國家隊。
咱們都知道,國足代表中國參加國際足球比賽,是中國足球的象征。
那么,國家隊誰來組建呢?
足協(xié)。
那么,既然足協(xié)有組建國家隊的權力,那是不是意味著,用誰不用誰,都是足協(xié)說了算呢?
看看李鐵腐敗案吧,國家隊名額明碼標價,想上場得先交錢,不給錢連替補席都坐不上。
第二,足球聯賽。
中超聯賽算是中國比較大比較專業(yè)的賽事了,但問題在于,并不是所有球隊都能進入這個比賽的。
那么,標準誰來定呢?
足協(xié)。
2009年11月,中國足協(xié)修改《中超準入制度》,在準入上劃定了一系列條條框框,只有滿足了這個條條框框,才能加入中超。
為什么前足協(xié)主席陳戌源在上任前夜能受到30萬的拜碼頭費?
為什么足協(xié)原副主席于洪臣在聯賽準入審核中能明碼標價,讓不合格的俱樂部過關?
為什么負責維護賽場公正的紀律委員會主任王小平,十年間竟將足協(xié)罰單變成“保護費”價目表?
不就是因為足協(xié)掌握著俱樂部的生死么?
第三,權力斗爭。
我們都知道,在足協(xié)里面,一直有“本土派”和“空降派”之爭。
本土派基本是體育系統(tǒng)成長起來的,比如原國家體委群體司司長謝亞龍。
空降派則是從其他領域調來的干部,比如上港集團總裁陳戌源。
本土派大都是體育系統(tǒng)的人,好處是相對熟悉足球運行規(guī)則和邏輯,但缺點是受足球利益瓜葛太深,很容易滋生腐敗。
比如謝亞龍當了足協(xié)主席之后,就曾利用職務上的便利,大搞腐敗,最后獲刑10年6個月。
所以前足協(xié)主席韋迪說“以前那些人倒是懂足球,可是把中國足球整成什么樣子了?你別看我不懂足球,我相信我能比他們干得都好!” 。
空降派也有問題,他們面對足球這一市場化程度極高的項目往往手足無措,對如何把足球進行資源配置、整合和渠道的開拓,缺乏足夠的認知和經驗,不知道該咋辦好。
要么碌碌無為啥都不敢干,要么“情況不明決心大”瞎搞一通。
比如陳戌源,一上任就大刀闊斧搞改革。
第一刀就禁止企業(yè)冠名球隊,這其實就是變相的“勸退”企業(yè)投資。
可人家企業(yè)就指望著球隊的名字給自家公司打廣告呢,你不讓人家冠名了,傻子才繼續(xù)投資呢。
結果房地產老板資金一撤,俱樂部馬上就難以為繼了。
第二刀砍向了中超,在2021年世界杯預選賽之前,陳戌源下令直接把中超聯賽給停了,為世界杯預選賽讓路。
結果多個俱樂部徹底沒法踢了,不得不解散。
第三刀砍向了青訓。
陳戌源上任后,足協(xié)搞出來的一套耗時8年、覆蓋各年齡段的U系列賽事,可能因為是“上一任領導的成績”,就被叫停,導致曾經好不容易建立的青訓根基被輕易摧毀。
所以《體壇周報》資深記者馬德興曾經痛斥這一“銜接失誤”:
“整個體系沒有‘明白人’牽頭,政策制定都是零散的、短視的,今天想抓U15,明天又轉向U19,從來沒有形成連貫的培養(yǎng)邏輯,這樣怎么可能培養(yǎng)出能與世界同年齡段球員抗衡的人才?”
馬德興甚至當著陳戌源的面說:“你這是在干斷子絕孫的事!現在拆的是賽事體系,過幾年缺的就是能踢球的孩子!”
所以近年來馬德興一直在呼吁:“必須盡快全面恢復U系列賽事,這是青訓的‘生命線’,沒有穩(wěn)定的賽事平臺,再優(yōu)秀的苗子也會被埋沒?!?/p>
第四,標準制定。
咱們都知道,足球分職業(yè)和業(yè)余。
那么,啥叫職業(yè)的?啥叫業(yè)余的?誰說了算?
足協(xié)說了算。
足協(xié)的權力,就是制定一套標準,把踢球的人劃分為三六九等。
你想吃足球這碗飯,就必須從我這一套職業(yè)選拔體系中成長起來。
你們那些野路子出身的,不通過我認證的,壓根就別想玩到職業(yè)水平。
所以在中國,只要是踢球的孩子,都繞不開一個詞,級別認證。
級別認證一共有5個,分別是國家級運動健將、運動健將、一級運動員、二級運動員、三級運動員。
這五個級別里面,二級運動員是一個巨大的坎,它能直接決定你以后能不能吃足球這碗飯,能不能走職業(yè)路線。
但這就帶來了一個問題,像跳水啊、體操之類的技巧型項目,比較容易量化,評價相對來說容易。
一個動作你能完成就能評上,完不成就評不上。但是對于一些對抗性項目,你就不能用這種技巧來量化了。
所以,足協(xié)就把二級運動員資格與參賽成績掛鉤了。
根據《中國足球協(xié)會足球運動員技術等級標準(2025 版)》,要想評二級運動員,需要參加中國足協(xié)省級會員協(xié)會、“十四五”期間獲評全國足球發(fā)展重點城市的中國足協(xié)會員協(xié)會所在體育行政部門主辦的最高水平賽事,以及中國足協(xié)省級會員協(xié)會、“十四五”期間獲評全國足球發(fā)展重點城市的中國足協(xié)會員協(xié)會主辦的最高水平賽事。
你看,這樣一來,你想評為足球二級運動員,就繞不開足協(xié)的賽事。
權力是什么?
權力不是規(guī)定你什么可以干,而是規(guī)定你不能干什么。
你能不能參加比賽,這不就是權力么?
有權力,就必然帶來尋租。
不要以為腐敗只存在于足協(xié)高官之中,在這一套體系之下,腐敗已經滲透到了足球運動的末端甚至孩子的身上。
有的地方隊U15的選拔,明明技術排名前三的孩子卻慘遭淘汰,取而代之的,就是那種連顛球都費勁、身手一般的孩子。
為啥?要么是有人塞了錢,要么孩子的親屬是當地足協(xié)的“要人”。
哪怕你進了青訓隊,如果你不給教練塞錢,你也很難上場踢球,拖啊拖啊,年齡就拖大了,如果技術還沒進步,簽不了俱樂部,那孩子的前途怎么辦?
前國腳魏新就曾揭露了國內青訓的眾多丑惡現象:“國內一些青訓教練,常常要家長請吃飯,送紅包,還有人喜歡去洗個桑拿,也要家長買單。如果家長不這樣做,你的孩子就上不了場。”
更令人感到痛心的是,曾經有媒體爆出,一位家境貧寒的學生母親為了讓孩子能夠得到公平的上場機會,不得不以陪教練上床的方式換取這個機會。
那如果你不想青訓了,想走行不行呢?不行,也要給錢。
今年5月,就有一位名為“張卓毅媽媽”的網民在社交平臺上稱,自己的孩子因傷病及訓練強度原因,不想繼續(xù)在孫繼海旗下的“嗨球”青訓踢球,但對方索要18萬賠償金才能給自己孩子開具自由身證明。
就算你給了錢,也踢上主力了,又能如何呢?還是逃不掉假球和賭球的收買。
比如2022年廣東省第十六屆運動會U15組球賽,廣州隊對清遠隊的決賽中,就發(fā)生假球事件,清遠隊把冠軍拱手讓給了廣州隊。
經過調查,是廣州市足協(xié)主席與恒大校長以及清遠隊的教練狼狽為奸,用手段并授意孩子們炮制了一場百分百的假球。
時間過去一年,曝光了這個假球案的“10號沛沛”,再次曝光了廣東省青少年校園足球聯賽的賭球事件。
當中國踢足球的孩子從青少年時期就被賭球和假球污染,又怎么能指望他們未來成長為正直的球員呢?
當然,這并不是足協(xié)讓他們賭球和假球的,但這個結果,又恰恰是足協(xié)為了體現自己的權力而設計出的體制造成的,你能說足協(xié)沒責任么?
體育本身是一種文化產業(yè),而文化產業(yè)最大的特點是它從民間孕育出來,從下往上玩的,依靠的是人民的熱情。
但現在呢?中國足協(xié)領導下的足協(xié)體制,把足協(xié)變成了從上往下玩,足球運動變成了權力的游戲,又怎么能搞好呢?
4?中國足球需要什么
這些年,足壇反腐力度很大,從球員、教練、裁判、俱樂部、足協(xié)官員無一幸免。
但是,請大家想一想,一個人的失足也許可用個人道德品質來解釋,而一個系統(tǒng)內大范圍的人員腐敗,似乎不能歸咎于所有搞足球的人都天生貪婪。
問題出在哪里?
足協(xié)難辭其咎。
說白了,足協(xié)是計劃經濟體制下的遺存,卻嫁接了一個商業(yè)化的腿腳。
由于政企一家、管辦不分,同時缺少必要的監(jiān)管,因此官商勾結、錢權交易就不可避免地蔓延開來。
這種腐敗,不是一個兩個人造成的,更不是抓一個兩個人就能解決的。
體制性的問題不觸動,中國足球改來改去,只能是惡性循環(huán)。
蘇超用自己的火爆證明了,大眾足球需要的,不是一個高高在上的管理機構,而是一個服務者、支持者和賦能者。
說白一點,中國足球需要的不是管,而是放。
所以,要想拯救中國足球,需要的不是修修補補的改良,而是一場徹底的改革。
參考蘇超重建足球運動培育、青訓和比賽體系,釋放民間足球的活力,重建一個徹底激發(fā)民間足球熱情、而非以權力和控制為本的新體系,這才是中國足球的真正出路。
所以,中國足球行業(yè),需要一次三中全會,需要一次解放思想,需要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。
如此,中國足球才能迎來自己的春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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