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、唐青花的發(fā)現(xiàn):那些讓人意外的“歷史彩蛋”
最早知道唐青花,是從課本里揚州的那次發(fā)現(xiàn)開始的——1975年揚州師范學院蓋房子,工地里挖出個唐代瓷枕,上面有青花的痕跡。當時看資料里的照片,那瓷枕不算完整,邊緣還有點破損,但專家說這是國內(nèi)第一次找到唐代青花,一下子把青花瓷的歷史往前推了幾百年,我當時就覺得,考古真像拆盲盒,說不定哪個工地就藏著大秘密。
后來又看到河南鞏義白河窯址的消息,2002年挖出來個唐青花盤,花紋和揚州的瓷枕有點像,專家確認這里是唐青花的產(chǎn)地之一。再到“黑石號”沉船,1998年在印尼海里撈上來的,船上居然有三件唐青花執(zhí)壺,照片里那執(zhí)壺線條挺流暢,青花顏色也濃,想想它在海里泡了上千年,還能保存成這樣,再聯(lián)想到當時商船可能裝著這些瓷器要運去中東,就覺得特別真實——不是課本里干巴巴的“海外貿(mào)易”,是真有東西漂在海上過。
二、工藝技術(shù):古人的“拿來主義”和真本事
以前總以為唐青花的技術(shù)是咱們自己琢磨出來的,后來才知道,它用的鈷料是從西亞來的——這一下就讓我想到了絲綢之路,原來當時不光運絲綢、瓷器成品,連制作原料都能從那么遠的地方運過來,貿(mào)易比我想的還細。
而且唐代工匠也不是直接用,是結(jié)合了自己做唐三彩的經(jīng)驗,把鈷料畫在瓷器上。洛陽出土過一個唐青花碗,雖然碎了,但能看到釉色和花紋的銜接,說明工匠已經(jīng)摸透了鈷料的脾氣,知道怎么和傳統(tǒng)制瓷手藝結(jié)合。這不是簡單的“抄作業(yè)”,是真的把外來的東西變成自己的,這種本事放到現(xiàn)在也厲害。
三、絲路交流:揚州和黑石號的“真實連接”
以前學絲綢之路,總覺得是“陸上”的,學了唐青花才發(fā)現(xiàn),揚州這個港口太重要了——既是陸上絲路的終點,又是海上絲路的起點。揚州好多唐代遺址里都能挖到唐青花的碎塊,說明這里不光有人用,還可能是往海外運的“中轉(zhuǎn)站”。
黑石號上的執(zhí)壺最有意思,它的造型帶點西亞的樣子,不是咱們傳統(tǒng)的執(zhí)壺樣式。專家說這是專門做給外國人用的,我一下就懂了:當時的工匠不是悶頭做自己的,還會想“外國人喜歡什么樣的”,這種“接地氣”的考慮,才讓唐青花能漂洋過海,不是嗎?
四、世界影響:一條看不見的“文化線”
學唐青花的影響時,最意外的是在伊朗、伊拉克的遺址里,居然有和唐青花像的藍彩陶,花紋、顏色都能看出咱們的影子。后來又看到歐洲的畫,比如貝里尼的《諸神之宴》,里面居然有中國青花瓷,還是明代的——但往回推,明代青花的底子是唐青花,等于唐青花的影響繞了大半個地球,慢慢傳了幾百年,像一條看不見的線,把中國和這些國家串起來了。
不是說唐青花直接影響了歐洲,是它開了個頭,讓青花這種工藝慢慢發(fā)展,到后來成了世界都認的“中國符號”,這點挺讓人佩服的。
學習感懷:觸摸到的“盛唐溫度”
學完唐青花,最直觀的感受不是“唐代很厲害”,是“唐代很真實”。以前看歷史,總覺得“開放”“繁榮”是課本里的詞,但唐青花不一樣——它的鈷料來自西亞,產(chǎn)地在河南,從揚州運出去,沉在印尼的海里,又影響了伊朗、歐洲,每一步都有具體的東西作證,不是空的。
翻資料時看到鞏義窯址出土的青花盤殘片,照片里能看清上面簡單的花紋,是工匠一筆一筆畫的。我突然覺得,那些工匠不是“古代匠人”這個模糊的詞,是真的有人在窯火邊試了無數(shù)次,才搞懂鈷料怎么用、怎么畫在瓷上不會掉。沒有現(xiàn)代儀器,全靠手試、眼瞅,這種“較真”的勁兒,比任何贊美都實在。
還有一點,唐代人不排外??吹轿鱽喌拟捔虾?,就拿來用;知道外國人喜歡別的造型,就照著做——不是覺得“外來的不好”,是“好的就拿來用,再做成自己的”。這種心態(tài),才讓唐青花能誕生,也讓唐代的文化能這么活。
現(xiàn)在再看唐青花的照片,不管是完整的執(zhí)壺還是碎掉的瓷片,都覺得它們帶著“溫度”——不是文物的冰冷,是古人做事的認真、交流的坦誠,還有那種“敢嘗試、敢融合”的勁兒。這種東西不是課本里的大道理,是從一塊瓷片、一個執(zhí)壺里能摸得到的,這可能就是學習唐青花最珍貴的收獲吧。
#我在河南拍文物#