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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夢令·翠湖
堤上綠陰垂鬢,湖內(nèi)荷殘留恨。
幼鳥逐波痕,稚羽荷尖偷趁。
休問,休問,人自各耽清韻。
昆明翠湖?
到云南休假的第一日,便循著昆明的秋日晨光,走進了翠湖公園。這座老牌景致臥在螺峰山下、五華山西麓,曾是滇池的一角,后來伴著水位漸降,慢慢凝成一汪獨立的湖?!按浜?這名字,要到民國時才成了官方稱謂,在此之前,它想必早已以一湖清碧,悄悄融進了昆明人的日常。
園內(nèi)草木長得肆意繁盛,蔥蘢綠意順著小徑蔓延,園中有園的精巧布局,總在轉角處藏著驚喜。兩條十字交叉的柳堤最是顯眼,像極了杭州蘇堤、白堤的雅致,且都印著故人的痕跡。縱貫南北的 “阮堤”,是 1834 年云貴總督阮元撥款修筑,百余年來,堤上的柳枝不知拂過多少行人的肩頭;直通東西的 “唐堤”,由 1919 年滇川黔三省建國聯(lián)軍總司令唐繼堯捐建,磚石間仍留著歲月的溫痕。
此時堤上綠蔭如蓋,柳葉垂落輕掃堤面,湖里的荷花卻大多開敗了,只留滿湖圓葉鋪展著單調(diào)的綠??伤B、麻鴨與白鵝全不在意這份寂寥,在湖里歡快地游弋覓食,尾羽劃過水面,漾開細碎的波紋。幾只活潑的幼鳥膽子頗大,穩(wěn)穩(wěn)站在荷葉上,踮著細腳四處張望,模樣惹人憐愛。
岸邊的人也同這景致般自在。有人獨自佇立,舉著相機 “打鳥” 拍魚;三五成群的,或是隨著音樂跳著廣場舞,或是慢悠悠打著太極拳、練著八段錦;還有牽著孩子的家長,陪小家伙追著飄落的柳葉跑。無論獨行還是結伴,每個人都專心致志地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,讓翠湖的秋日,滿是閑適的煙火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