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家老宅的門剛吱呀一聲推開，院子里還沒站穩(wěn)人，外頭就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“姐”，宋二姨那哭腔，聽著像死了親娘。 緊跟著，周燕也沖進來，撲通一聲跪在靈前，眼淚鼻涕糊了一臉：“姑爺啊，你這么年輕，怎么就走了呢！ ”哭得那叫一個情真意意，外人看了都得抹兩把淚。
可你猜怎么著？ 人家前腳剛給陳大順燒完紙，后腳就圍著褚韶華轉(zhuǎn)開了。 周燕拉著她的手，語重心長：“妹子，你還年輕，不能守一輩子，我給你介紹個好人家。 ”宋二姨也不閑著，湊到陳母耳邊嘀咕：“大姐，老大不在了，可得防著老大家的把家產(chǎn)搬回娘家去啊。 ”
這兩個女人，一個比一個狠，一個比一個貪。 她們不是壞在臉上，是壞在骨子里。 嘴上說著親情，心里盤算的全是錢。 周燕是褚韶華的表姐，按理說該親如姐妹，可她看的不是親，是五十大洋的聘禮。 她聽說曾家有三百畝良田，死了老婆正要續(xù)弦，立馬就把主意打到了韶華頭上。
“那男人不大，才五十三。 ”周燕說得輕巧，好像五十三歲還能當青年用，“兩個閨女都嫁了，你過去就能當家作主。 ”她沒說的是，聘禮明明是五十，她只告訴韶華三十。 中間二十大洋，揣進自己腰包，連個響都不帶出的。
她算盤打得響，可沒想到褚韶華也不是吃素的。 韶華在上?；斐鲱^，開藥鋪、住洋房、雇老媽子，日子過得風生水起。 周燕一看，眼紅得不行，立馬拉著褚母上門，說讓孝中去店里幫忙。 幫忙？ 幫什么忙？ 她是想把整個藥鋪都吞進自己肚子里。
她見韶華要嫁給聞知秋，心里急了。 她盤算著，要是韶華沒孩子，她兒子就能過繼過去，繼承全部家產(chǎn)。 可這太慢了，她等不了。 干脆，一不做二不休，直接把韶華騙回老家，賣給三壽幫的土匪窩。 人一走，錢不就全是她的了？
這心，黑得連鍋底都自愧不如?？伤耍疑厝A能在上海站穩(wěn)腳跟，靠的可不是運氣。 那是刀尖上滾過來的。 你敢算計我，我就敢讓你消失。 那天，韶華請她吃飽喝足，說帶她去江邊看夜景。 周燕樂呵呵地跟著，心想這表妹總算開竅了，愿意孝敬她了。
結(jié)果走到江邊，韶華手一推，她整個人就栽進了江里。 水冷，心更冷。 她掙扎著喊救命，可沒人聽見。 那一夜，江水吞了她，也吞了她所有貪婪的夢。
你說她慘不慘？ 可另一個更慘的還在后頭。宋二姨，陳大順的親姨，看著姐夫陳先魁做生意發(fā)了財，心里早就癢得不行。 她想把女兒宋萍嫁進陳家，可大順早和褚家定了親，沒戲。
她轉(zhuǎn)頭就把目標盯上了陳二順。 怎么盯上的？ 天天請二順去家里吃飯，好吃好喝伺候著，還讓宋萍陪著玩。 她問二順：“你喜歡宋萍妹妹嗎？ ”二順小孩兒心性，隨口說喜歡。 她立馬當真，硬是把這門親事給定下了。
大順一死，她立馬換上哭喪臉，跑到陳家莊，嘴上安慰陳母，心里卻在盤算怎么把褚韶華趕出去。 她知道，只要韶華在，陳家就有錢。 可她更怕，韶華要是嫁人了，錢就斷了。 她兒子在藥鋪里“幫忙”，其實就是她的眼線，盯著韶華的一舉一動。
后來，她發(fā)現(xiàn)陳二順在外面偷吃，非但不勸，反而給陳母出主意：“讓二順收了韶華，給她生個兒子，既能拴住二順，又能留住錢罐子。 ”這話她說得理直氣壯，仿佛褚韶華不是人，是個生孩子的工具。
她算計了一輩子，到頭來，算到了自己頭上。她聽說韶華在上海發(fā)達了，立馬跟著表兄追到上海。 她想看看，能不能再撈一筆。
那天，韶華陪她逛街，路上突然沖出來一輛車，是警察局王局長的侄子，橫沖直撞，已經(jīng)撞了好幾個人。 車直直朝她們沖過來，宋二姨嚇得魂飛魄散，本能地往韶華這邊躲。
可韶華早防著她呢。 就在那一瞬間，她手一掐，往宋二姨腰上一推。 宋二姨整個人飛出去，正正撞上車頭。 車沒停，揚長而去。
她躺在地上，血流了一地，嘴里還在喊：“韶華……救我……”可沒人救她。 她這輩子算計別人，最后被自己最怕的東西，失控的車送進了地獄。
這兩個女人，一個淹死在江里，一個撞死在街上。 她們的結(jié)局，一個比一個慘。 可你細想，她們的死，其實早就寫在了她們的臉上。
周燕每次開口，都是“我給你介紹個好人家”，可她心里想的是“我能撈多少”。 宋二姨嘴上說著“為陳家好”，可她干的每一件事，都是為了自己。
她們不是突然變壞的。 她們的壞，是日積月累的。 是從第一次算計開始，一點點長出來的。 周燕第一次騙韶華，是為了二十大洋；宋二姨第一次拉攏二順，是為了女兒的婚事。 可一旦開了頭，貪念就像野草，再也剎不住。
她們以為自己聰明，以為能瞞天過海。 可人算不如天算。 你對別人使壞，別人未必當場翻臉，但記在心里的賬，遲早要還。 褚韶華不動聲色，可她每一步都看得清清楚楚。 你推我一把，我就讓你掉進江里；你算計我一輩子，我就讓你死在車輪下。
這世上，真有因果報應(yīng)嗎？ 你說它是迷信也行，說是心理安慰也罷。 可你看周燕和宋二姨的下場，你不覺得，有些事，就是逃不掉的嗎？
她們不是死于意外，是死于自己的惡。 周燕死前，還在想那五十個大洋；宋二姨臨死前，還在指望韶華救她。 可她們忘了，她們從沒把別人當人，別人又怎么會把她們當人？
你別覺得這是小說才有的情節(jié)。 現(xiàn)實里，這樣的人少嗎？ 親戚里、同事中、朋友圈，總有那么一兩個，嘴上說得甜，背地里捅刀子。 你幫她十次，她不記得；你一次沒幫，她記一輩子。 你發(fā)達了，她第一個上門要好處；你落難了，她躲得比誰都快。
可最后呢？ 這樣的人，往往下場都不太好。 不是因為天要收她，是因為她把路走絕了。 人心都是肉長的，你對別人冷，別人對你更冷。 你把關(guān)系當工具，工具用完就扔，可人不是工具，人會記仇，會反擊。
周燕和宋二姨，一個死于水，一個死于車。 死法不同，本質(zhì)一樣。 她們的悲劇，不是死得太慘，而是活得太過算計。 她們一輩子都在算別人，卻從來沒算過自己。你算來算去，算到最后，算丟了命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