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 智破追兵
夜色深沉，鄆城縣外的小村莊已沉入寂靜，唯書塾內(nèi)一盞油燈還亮著，昏黃的光在夜色里搖曳。吳用、林婉兒、趙敬之三人圍坐桌旁，桌上攤著幾張草圖 —— 那是吳用剛畫的附近地形圖。林婉兒低聲說著她知曉的那位老大夫的住處，趙敬之則一邊聽，一邊攥著腰間的刀柄，眼中怒火未消。吳用眉頭緊鎖，正琢磨著如何帶兩人安全離開鄆城。
“學(xué)究，高俅那狗賊的探子昨夜才來過，今晚怕是還有后手?！?趙敬之壓著聲音說，語氣里帶著幾分急躁，“咱們得趕緊走，不然等他大軍壓過來，想跑都沒處跑！”
林婉兒點(diǎn)頭附和，滿臉擔(dān)憂：“學(xué)究，趙大哥說得對。高俅心狠手辣，昨夜那倆探子回去，保不齊會帶更多人來。咱們得趁夜離開，免得夜長夢多。”
吳用放下手中的毛筆，目光掃過兩人，沉聲道：“你們說得沒錯，高俅這狗賊睚眥必報(bào)，定然不會善罷甘休。但咱們不能莽撞 —— 他的人馬多半已在村外埋伏，硬闖只會撞進(jìn)他們的圈套?！?他指著草圖上一條蜿蜒的小路，“這條路通往南邊密林，地形復(fù)雜，易守難攻。咱們今晚就從這兒走，定能甩開追兵。”
趙敬之一拍桌案，豪氣頓生：“好！學(xué)究你說咋干就咋干，我老趙這條命交給你了！” 他起身就要收拾行囊，卻被林婉兒拉住。
“趙大哥，你傷還沒好全，急什么？” 林婉兒嗔了一句，取出幾包藥材遞給他，“這幾副藥你帶著，路上得按時(shí)敷，別硬撐著。” 她語氣溫柔，眼里卻帶著幾分責(zé)怪，倒像個細(xì)心叮囑兄長的妹妹。
趙敬之撓撓頭嘿嘿一笑，接過藥包：“林姑娘，你這心細(xì)得跟我那亡妻似的，難怪學(xué)究對你念念不忘！” 這話一出，林婉兒臉騰地紅了，瞪了他一眼，吳用也干咳兩聲，掩飾尷尬。
“好了，時(shí)候不早，該動身了?！?吳用起身，收拾好書案上的筆墨，特意將林婉兒送的那方梅花繡帕揣進(jìn)懷里。他檢查了一遍暗室，確保沒留下任何線索，這才帶著兩人悄悄推開塾門，身影隱入夜色。
夜色如墨，村外小路上只有幾聲蟲鳴。吳用走在最前，手持一根竹杖深一腳淺一腳地探路，林婉兒和趙敬之緊隨其后。三人借著朦朧月光，沿著小路往南邊的密林趕。剛走了不到一里地，忽聽身后馬蹄聲急促如鼓，還夾雜著刀劍相撞的脆響。吳用心頭一緊，低喝：“來了！快，進(jìn)林子！”
三人加快腳步鉆進(jìn)密林。林子里樹影重重，月光透過枝葉灑下斑駁光點(diǎn)，空氣中彌漫著泥土與草葉的清香。吳用帶著兩人藏在一塊大石后，屏息凝神，只聽馬蹄聲越來越近，伴著粗魯?shù)暮攘R：“那姓吳的書生跑不遠(yuǎn)，兄弟們，給我搜！”
為首之人聲音冷厲，正是高俅手下的刺客李四。此人年約二十八，沉默寡言，擅使飛刀，是高俅豢養(yǎng)的殺手之一。他帶著十幾個黑衣人，火把照亮了林子入口，刀光在火把映照下晃得人眼暈。趙敬之握緊刀柄，低聲罵道：“這狗賊，果真陰魂不散！學(xué)究，給我半盞茶工夫，我宰了他！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