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羅永浩一句“西貝高價預制菜惡心” 的吐槽引爆輿論場，誰也未曾料到，這場商業(yè)糾紛中 “受傷最深” 的會是幕后咨詢公司華與華。這個憑借 “超級符號” 理論坐穩(wěn)行業(yè)頭把交椅、年營收達 3.6 億元的營銷巨頭，正被合作十年的客戶拖入信任危機，其 “不競標、不擔責、敢要價” 的強勢商業(yè)模式，在羅永浩的連環(huán)炮轟下?lián)u搖欲墜。
從“軍師” 到 “遞刀者”：6000 萬咨詢費換來了什么？
“這不是危機公關，因為根本就沒有危機?！?華與華董事長華杉的這番表態(tài)，如今已成行業(yè)笑談。在西貝深陷預制菜信任危機的關鍵時刻，這位收取了 6000 萬咨詢費的 “軍師”，不僅未幫客戶平息風波，反而親自下場火上澆油 —— 將羅永浩定義為 “網(wǎng)絡黑嘴”，盛贊賈國龍的 “硬剛” 是 “不茍且偷生的示范”，甚至引用魯迅名言為客戶站臺。
羅永浩在直播間的比喻辛辣又精準：“這就像兩個人對打，一方先捅了自己 20 多刀，血流不止，軍師還在邊上喊‘干，上去干’?！?事實也的確如此：西貝起訴羅永浩被指轉(zhuǎn)移焦點，開放后廚直播意外暴露冷凍食材，42 頁公開信反倒坐實預制菜使用…… 每一步操作都完美演繹了 “越回應越被動”，而這些 “昏招” 背后，都能看到華與華 “超級符號” 理論的影子。
十年間，華與華為西貝打造了超級符號、“閉著眼睛點，道道都好吃” 的廣告語，以及 “家有寶貝就吃西貝” 的場景定位。這些耗資不菲的策略助力西貝從地方品牌擴張為全國連鎖，卻也埋下致命隱患：當 “手工莜面” 的符號遇上保質(zhì)期 24 個月的預制食材，當 “現(xiàn)做現(xiàn)賣” 的承諾撞上工業(yè)化生產(chǎn)，品牌認知與消費體驗的斷裂瞬間爆發(fā)。網(wǎng)友揶揄 “西貝貴有貴的道理”，暗指天價咨詢費早已轉(zhuǎn)嫁到菜價中；而改編自 “蜜雪冰城甜蜜蜜” 的 “華與華坑完西貝坑自己”，更道出公眾對這場營銷鬧劇的嘲諷。
強勢乙方的“皇帝新衣”：不擔責的生意經(jīng)
華與華的商業(yè)模式向來“特立獨行”：每年收費 600-1000 萬元，合作期限三年起簽，客戶若提前終止需支付全款；合同明確 “一切責任歸甲方”，公司僅負責 “方案交付”，不對 GMV、ROI 等經(jīng)營成果負責；2024 年甚至試點 “洽談付費”，熱門時段面談需先付 5 萬元 / 小時的咨詢訂金。這家將乙方做成強勢甲方的公司，2023 年人均產(chǎn)值達 200 萬元，平均客單價 600 萬元，堪稱行業(yè) “人效之王”。
但羅永浩的質(zhì)問直戳痛點：“靠智力吃飯沒問題，但你們給企業(yè)支的招，純是扯淡。” 當西貝為預制菜溢價辯護時，華與華設計的 “親嘴打折節(jié)” 等營銷活動早已透支品牌信任；當消費者渴求透明化時，其沉迷的符號灌輸顯得與時代格格不入。更值得玩味的是華杉 “下個十年拿一兩個億” 的宣言，這種訂閱制模式天然存在 “制造問題而非解決問題” 的傾向 —— 畢竟，太平無事的客戶，怎會持續(xù)為咨詢服務買單？
近年來，華與華的“土味” 爭議早已顯現(xiàn)：匡迪 “香腸嘴”、老娘舅 “舅字鍋” 被批 “丑出天際”，曾經(jīng) “越洗腦越有效” 的套路，在各平臺的顏值經(jīng)濟時代漸失魔力。此次西貝危機中，其對消費情緒的驚人遲鈍，更暴露了傳統(tǒng)營銷范式在信任經(jīng)濟時代的全面失效—— 消費者要的是知情權與選擇權，而非被符號操控的錯覺。
行業(yè)地震：誰還敢用華與華？
羅永浩的炮轟已引發(fā)連鎖反應?！敖?jīng)此一役，哪家公司雇傭華與華，只能說明腦子有問題。” 他的斷言雖顯極端，卻戳中市場疑慮。與華與華深度綁定的讀客文化股價應聲承壓，其 “超級符號” 書籍封面設計因風格固化早已遭讀者詬病，如今更被卷入信任漩渦。
這場風波的本質(zhì)，是營銷行業(yè)價值邏輯的崩塌。華與華們將“超級符號” 神化為萬能鑰匙，卻忘了營銷的初心是構(gòu)建品牌與消費者的價值共識。當老鄉(xiāng)雞明確標注 “現(xiàn)做”“半預制”“復熱預制” 時，西貝的嘴硬與華與華的助推，顯得既落后又傲慢。正如羅永浩所言：“真正的商業(yè)價值，終究要回歸實體本身?！?/p>
目前，羅永浩已放話“給華與華私下道歉的機會，否則將徹底調(diào)研其歷史案例”。這場角力的走向，不僅決定著西貝能否挽回頹勢，更將改寫中國營銷咨詢行業(yè)的價值坐標 —— 是繼續(xù)沉迷于智力套路的 “空中樓閣”，還是回歸產(chǎn)品力與真誠底色的商業(yè)本質(zhì)？答案，或許就藏在華與華接下來的選擇里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