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#創(chuàng)作挑戰(zhàn)賽十期#
“中華”與“華夏”,兩個承載著五千年文明密碼的稱謂,在古典詩詞的長河中不斷折射出璀璨的光芒,凝聚成我們共同的文化基因,激昂著我們的豪情,沸騰著我們的熱血。
“高廣融結(jié),實維中央。宣氣報功,利彼一方?!边@四句“詩經(jīng)體”詩歌出自宋代“郊廟朝會歌辭”中祭祀山岳海河的神圣獻歌,而如此崇敬“天下維中”之理念,從傳世文獻上考據(jù),可上溯至古老的《尚書》與《詩經(jīng)》。

《尚書·周書·武成》載武王之言曰:“華夏蠻貊,罔不率俾。”這是“華夏”二字首次以文明共同體的姿態(tài)登上中華文明的歷史舞臺。語句大致是說,華夏和蠻貊各族的人民,無不遵從武王我所信奉的天命。而《詩經(jīng)》中明言“中國”凡七見,“中國”二字出現(xiàn)了七次,最具代表性的是《詩經(jīng)·大雅·民勞》有曰:“惠此中國,以綏四方?!痹娋浯笾乱馑际钦f,愛護居天下之中的京城鎬京的百姓,以安定安撫四面八方的諸侯國。
與《詩經(jīng)》中把“中國”理解為“京師”與“王畿之地”不同,其實先秦“百家爭鳴”中早已大大拓展了“中國”與“天下”的“空間”。至遲在西漢,司馬遷《史記》中便認定,“以為儒者所謂‘中國’者,於天下乃八十一分居其一分耳”。這樣的“人間清醒”,來自《史記·孟子荀卿列傳》。《史記·孟子荀卿列傳》接下來解釋說:“中國名曰‘赤縣神州’。赤縣神州內(nèi)自有九州,禹之序九州是也,不得為州數(shù)。中國外如赤縣神州者九,乃所謂九州也。於是有裨海環(huán)之,人民禽獸莫能相通者,如一區(qū)中者,乃為一州。如此者九,乃有大瀛海環(huán)其外,天地之際焉。”由是,九九八十一,我們的大中國“赤縣神州”,也便是“天下”的八十一分之一了。而“中國名曰‘赤縣神州’”之說,意義重大,這是將地理概念升華為文化符號,鐫刻為我們共同的文化記憶。

“中華”與“華夏”緊密相關(guān),但具體含義因不同的使用場合和語境而存在差異。如,“華夏”可能更偏向文化認同,而“中華”可能更多指向地理或政治實體?!懊⒚⒃谖簦朴平Y(jié)繩。太樸未散,玄化沾凝。羲皇繼踵,三代相承。五德更王,文質(zhì)迭興?!焙茱@然,這是對于三皇五帝等歌功頌德的莊嚴詩作,出自西晉潘尼《后園頌》。這里的“后”指“君王”;因此,“后園”不是“后花園”的意思,當指肅穆崇高的祭祀場所;“后園頌”里也全是對于歷代圣君的贊美。西晉潘尼《后園頌》有云:“華夏既寧,八荒靜謐?!边@里,“華夏”與“八荒”對舉,華夏居中,八荒在外,但毫無疑問,最被歌頌禮贊的是天下整體的安寧靜謐清平樂,華夏與八荒已肯定是一個密不可分的統(tǒng)一體。
“歸程數(shù)萬里,歸國信悠哉?!敝焐俣恕端涂蘸I先顺]后歸日本》也有云:“禪客祖州來,中華謁帝回。騰空猶振錫,過海來浮杯?!?/span>
中唐武元衡《出塞作》有云:“雖云風景異華夏,亦喜地理通樓煩。白羽矢飛先火炮,黃金甲耀奪朝暾。要須灑掃龍沙凈,歸謁明光一報恩。”“樓煩”之稱,始見于《史記·匈奴列傳》,“胡國名也”。結(jié)合當時的政治和社會背景,武元衡《出塞作》此處當指向唐朝西北的對外戰(zhàn)爭。但唐朝是一個突出的多民族融合的時期,周邊還有突厥、吐蕃、鐵勒、契丹、靺鞨、室韋等等,迥異于華夏的,當然不僅僅是風景而已,唐代詩人往往在詩中用“中華”或“華夏”來強調(diào)中原文化的優(yōu)越性、自豪感,但文化的主流趨向,實質(zhì)上仍是多民族共融相生的共同發(fā)展。

其實不僅唐朝如此,從“中華民族共同體”形成發(fā)展的大歷史觀總結(jié),“一部中國史,就是一部各民族交融匯聚成多元一體中華民族的歷史,就是各民族共同締造、發(fā)展、鞏固統(tǒng)一的偉大祖國的歷史?!?/span>

我是頂端平臺作者:李樹海。樺南縣退休教師,畢業(yè)于黑龍江省教育學院漢語言文學專業(yè),高級教師,從事中小學教育40年,發(fā)表國家、省市級論文二十余篇,承擔國家省市級優(yōu)質(zhì)課十余節(jié)。入駐頂端文學頻道,寫作是個人業(yè)余愛好,堅持原創(chuàng)杜絕抄襲。(本文圖片來自豆包Al生成,如有侵權(quán)請聯(lián)系我刪除。)